日本“慰安妇”的残酷历史
1932年至1945年间，日本强迫韩国、中国和其他占领国的妇女成为军队性奴。
李玉善当时正在为父母办事，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群穿制服的男子从车里冲出来，袭击了她，并把她拖进了车里。当他们开车离开时，她根本不知道她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她14岁。
那个决定命运的下午，李氏在釜山（现韩国的一个小镇）的生活就此结束。这名少女被带到了日占区中国的一个所谓的“慰安所”——为日本士兵提供服务的妓院。在那里，她成为了 1932 年至 1945 年间被日军强迫卖淫的数万名“慰安妇”之一。
2007 年 4 月 15 日，时年 80 岁的李玉善 (Lee Ok-seon) 在韩国首尔附近的一个前性奴收容所里手里拿着一张自己的旧照片。@Seokyong Lee/纽约时报/Redux
距离第一批女性被迫成为日本帝国的性奴隶已过去近一个世纪，但她们所遭受的奴役细节仍然令人痛苦，在日本及其曾经占领的国家中也引起了政治分歧。关于这些女性被奴役的记录很少；幸存者很少，估计有 90% 的“慰安妇”没有在战争中幸存下来。
虽然日本军队自 1932 年起就设有军妓，但在日本帝国试图占领中华民国和亚洲大片地区时，最臭名昭著的事件之一： 南京大屠杀发生后，军妓的规模迅速扩大。1937 年 12 月 13 日，日军开始了一场持续六周的大屠杀，南京城几乎被摧毁。在此期间，日军强奸了 2 万至 8 万名中国妇女。
大规模强奸事件震惊了世界，裕仁天皇也担心此事对日本形象的影响。正如法律历史学家卡门·M·阿吉贝 (Carmen M. Agibay)所指出的，他下令军队扩大所谓的“慰安所”，即军队妓院，以防止进一步发生暴行，减少性传播疾病，并确保有稳定而孤立的妓女群体来满足日本士兵的性欲。
1948 年，据称是“慰安妇”的女囚犯。@杰克·伯恩斯/生活图片集/盖蒂图片社
“招募”女性进入妓院相当于绑架或胁迫她们。日军在占领区的街道上围捕女性，说服她们前往她们认为是护理单位或工作的地方，或者从她们的父母那里买来当 契约佣工。这些女性来自东南亚各地，但大多数是韩国人或中国人。
一旦她们被送进妓院，这些妇女就被迫在残酷、不人道的条件下与绑架者发生性关系。尽管每个妇女的经历各不相同，但她们的证词却有很多相似之处：战斗前不断被强奸 、痛苦的身体疼痛、怀孕、性传播疾病和恶劣的生活条件。
“这不是人待的地方，”李在 2013 年告诉德国之声。和其他女性一样，她也遭到绑架者的威胁和殴打。“没有休息时间，” 1943 年被迫卖淫的菲律宾女性玛丽亚·罗莎·亨森回忆道。“他们每分钟都在和我发生性关系。”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的军事妓院并未就此终结。2007 年，美联社记者 发现，美国当局允许“慰安所”在战争结束后继续运营，数以万计的慰安所女性被迫与美国男性发生性关系，直到 1946 年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关闭了这一系统。
2000 年，一群在二战期间被强行进入日军设立的妓院而幸存的妇女在日本大使馆前抗议，要求日本对她们遭受的奴役道歉。@（图片来源：Joyce Naltchayan/AFP/Getty Images）乔伊斯·纳尔查扬/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到那时， 已有2 万至 41 万名妇女被奴役在至少 125 家妓院中。1993 年，联合国全球侵犯妇女人权法庭 估计，二战结束时，90% 的“慰安妇”已经死亡。
然而，二战结束后，有关这一制度的文件被日本官员销毁，因此这些数字是基于历史学家根据各种现存文件得出的估计。随着日本二战后重建，其奴役妇女的历史被淡化为人们宁愿忘记的令人厌恶的过去遗留物。
与此同时，被迫沦为性奴的妇女沦为社会弃儿。许多人因遭受日军暴力对待而感染性病或引发并发症而死亡，还有一些人自杀。
几十年来，“慰安妇”的历史一直没有被记录下来，也没有被关注。当日本讨论这一问题时，官员们否认了这一说法，坚称“慰安所”从未存在过。
前慰安妇李英洙站在慰安妇照片旁边。@加里·弗里德曼/洛杉矶时报/盖蒂图片社
随后，在 20 世纪 80 年代，一些女性开始分享她们的故事。1987 年，韩国成为自由民主国家后，女性开始公开讨论她们的遭遇。1990 年， 当韩国批评日本官员否认这些事件时，这个问题引发了一场国际争端。
此后几年，越来越多的女性站出来作证。1993 年，日本政府终于 承认了这些暴行。但自那以后，这个问题一直存在分歧。日本政府最终 于 2015 年宣布将向幸存的韩国“慰安妇”提供赔偿，但经过审查后，韩国要求日本做出更强烈的道歉。日本最近 谴责了这一要求——这提醒人们，这个问题仍然是过去历史上当前外交关系的问题。
与此同时，被日本强行变成性奴的数十名女性仍然活着。其中一位是 90 岁的幸存者李永洙，她直言希望日本政府道歉。2015 年，她告诉 《华盛顿邮报》 ：“我从来都不想安慰那些男人。我不想憎恨或怀恨在心，但我永远无法原谅发生在我身上的事。”